98年10月的某主日的下午,結束早上的主日聚會後,我搭乘捷運從景美往石碑方向。行程的排定,依然是探視我的朋友「阿板」。阿板,他是我同鄉鄉親,因為發生一場意外,脊椎神經受損,所以到台北進行治療及復健工作。因為健保的緣故,從台大醫院轉到台北榮總後,過沒多久,阿板說也有幾位也是原住民朋友,和他的狀況一樣,也是因為意外,也在這裡復健。只是因為考量到常要換醫院以及醫療費用的問題,所以在外面一起合租房子,每天都到榮總或是振興做門診掛號進行複診。當下,我得知也有原住民朋友和阿板一下的狀況,在我的心裡就湧出想要認識他們的念頭。於是我就跟阿板提,可否要他的聯絡方式,會想與他們認識。
就在這一天的午後,我到阿板的病床前時,阿板說「亞聖他們剛有來,才離開沒有多久咧」。於是,我就請阿板打電話給他們,問他們是否離開了?就在阿板掛掉電話後,不到幾分鐘,亞聖和晨如就出現在病房裡。他們二人各自坐在電動輪椅,亞聖在前,晨如跟隨在後,就以很熟練的速度,分別停好到阿板的病床前。
當我看到是2位很帥氣的阿美青年,當下我也不知該怎麼接話,只先輕輕地說「你們好,我是阿板的朋友」。而亞聖見到我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熱心的伸出手與我握手。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的相見場景,透過握手打破了彼此之間的陌生。當天下午,我們就這樣子一起聊天,從2點多聊到快5點。彼此之間,分享著彼此的心情。似乎我們不陌生,反而有更多的共鳴。我分享過去為家人付出的努力,也將我製作的部落格分享給他們。我一直很鼓勵他們,將來可以朝採集的工作。在和晨如聊天的過程,亞聖低頭看著電腦裡,我寫的部落格文章,看到他很專注的在欣賞著,當時,我的心情就覺得更希望他們能夠有更好的人生規劃。當時,我也知道,他們即將在11月底就要結束台北的就醫生活,分別回到自己的故鄉地生活。心中一直不斷感到不捨,也只能默默為他們祝福。同時,也和他們要了聯絡方式,希望可以保持聯絡,或是到他們居住的地方探訪關懷。
隨後,因為我的工作忙碌,他們忙著復健的生活,一直無法相約而成。但我不曾間斷地到醫院關懷阿板。當時,阿板在榮總住院健保期限屆滿之時,轉往振興醫院。隨後,亞聖結束台北租屋處,剛好最後也排到振興住院的病床,就這麼巧合地,我們又相遇在振興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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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我告訴自己,我雖麻痺,從今以後的我心絕不能麻痺,以免我會失去擁有現在的自己,上帝關了一道門,就必開一扇窗,我再不願自己是個過著等吃、等睡、等死三等生活的年輕人。
我更要調適好情緒障礙,肢體障礙與不善與人社交口才較差的我,我要懂得欣賞現在的自己、在神眷顧下也能慢慢體認到苦難是神化妝的祝福,享受當下的每一刻,更希望有機會得知他人不同的苦難,帶給他們一些鼓勵、安慰、傳福音給他們,也唯有這樣可以為殘障的世界留下些漂亮的色彩。
車禍至今已過一年8個月,將近二年了,想起車禍當時的那一曙光照在我身上,我漸知那稱為奇妙的救主,那為我被釘十字架洗淨我罪的神,祂負責我到如今,祂把我放在想都沒想到的位置----石牌禮拜堂。
石碑禮拜堂的弟兄姐妹把我視為23年來失落的孩子(浪子)已回家了似的接待我,送我衣穿,送我書看,送我日用品,陪我用餐,陪我一起唱詩,陪我流淚禱告、送我電動代步車、在金錢上的資助使我不缺,連母親也有腳踏車。
]]>之後幾次探視阿板,都會看到這位朋友到處竄走,看到他跟院內的所有人互動良好。有次,我特別準備了多種口味的「車輪餅」,要與大家一起分享。剛好碰到阿板剛好正要導尿,所以,我到交誼廳等待。在那時意外地和這位朋友照到面,就這樣子,我和他有了互動。透過紙筆的溝通,帶著一些的比手劃腳。在聊天的過程中,得知他才19歲,全家都是聽障,因為一場車禍,所以住到榮總。
看著他左手掛著三角巾,無意間看到他的左腳有道很長的手術疤痕。後來,得知他因為那場車禍,動了極大的手術,剛到醫院時無法動,後來才慢慢好起來,住到醫院已有一個多月。聽到這樣子的狀況,真的好心疼。和他溝通之下,真的覺得他好可愛。最讓我難忘的畫面,我請偉恩特別從外面帶甜點到醫院。當我要分享甜點時,他似乎有點不太敢相信,為何會與他分享。當時,他說他不能吃大豆,不然會死翹翹(比手勢),害我當時很緊張,幫忙翻動那份甜點,還好,成份裡完全沒有大豆,我就心安地跟他講可以用。我在旁看著他慢慢吃,當時大家都很撐,看著他吃東西的表情,似乎流露著感恩的訊息。隨後,他寫在紙上,他要回病房一下,請我等他。他回去後,拿著爸爸買給他的餅乾,分給我們在場的朋友們。當下我的心中就有份感動,希望可以持續地和他保持聯絡。得知他將於10月24日回到故鄉「苗栗」,所以,我決定寫一封信給他,希望可以把我的心意表達給他。
10月21日,我到達醫院時,剛好教會的敎友們,也不約而同地過來關心阿板。我們就在外面的交誼廳聊天,分享著買來的水果。他看到我也是很熱情地和我打招呼,我們就很熱絡地聊天。後來,他寫著「為什麼你們都對我這麼好,都會準備東西給我吃」,於是我也在紙上寫著「我們都是原住民,彼此都很熱情好客,都是一家人,所以你不用覺得很訝異」,他寫著「我終於明白了」。當天,他還教我們比劃「謝謝」的手勢,我也問了如何比不客氣,原來,不客氣的手勢是雙手往外推。於是,我就作勢,故意用很大力的動作,要把小傑(教友)推倒,就是要逗他一笑。後來,我有跟他講,這週我要去花蓮,回到台北是24日,那時他已經出院了,就來不及看到他。於是,我將寫好的信交給他,跟他說這有我想對他說的話。我請他回去再好好看,他很主動地跟我握手。於是,結束探訪就回家休息。
原本,要在23日下班時到花蓮,但是想著醫院週五晚上有個教會聚會,又想看看他。於是,我決定坐24日一早的火車到花蓮,就23日下班時,去醫院探視他們。當天上班,我還問我的朋友Yakaw,我想看看他,他準備要出院,不知道要送什麼東西給他,請Yakaw幫忙想一下。Yakaw說他也不知道,不過你能去看他,就是最好的禮物。
]]>「努力去做一個橋樑」這句話,深深地觸動我的心,也因此讓我開始有更不同的想法與體驗。特別提到「橋樑」這個名詞,讓我特別想到太魯閣族(Truku)的生命觀點。太魯閣族人很相信,人死後的靈魂會經過「彩虹橋」(hakautux),才會能和祖先相見,也就是最後的安居所(heaven)。然而,靈魂要如何才能夠經過彩虹橋?,男性要成為出色的獵人,女性要善於織布,並遵循Gaya的規範,在過橋前,要在橋頭洗手,當洗過手後的水變成血紅色的,才能順利的越過彩虹橋。
這就是太魯族人遵守祖先教導習俗(Gaya)精神,深信可以得到生命的永恆,所以將Gaya實踐在生活之中。死後的靈魂是好的(malu utux),才能夠通過彩虹橋,到達人類最終的安居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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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蟲,是我在北市原社大編採班的同學。一開始我以為小蟲也是一同參與學習的原住民青年,但其實小蟲並非原住民同胞。我對小蟲開始有印象是在我第2次上課時,艾琳老師請新近的同學做自我介紹。當時我除了基本介紹外,還分享了我為了家裡土地爭戰的故事。在下課時,小蟲很開心的衝到我的面前,說希望以後能有更多交流的機會,讓我感受到他對於我們原住民充滿熱情與友善。
]]>出事當晚11時,我騎著機車回宿舍,那條路起了霧,看不到前方,又覺得後方有車靠近,我邊回頭,邊加著油門,瞬間車子竟騎到田裡,而田邊有一個大排水管,我95公斤重的身體重重的摔在水泥管上,因為我仍抓緊最愛的車子,所以連車帶人一起彈起,翻轉一圈半,翻跳到稻田中間,就一摔碰把我的胸椎4、5、6、7四節摔斷、摔碎了。我因痛而無法忍受,不知不覺昏了過去。
當我再次醒來眼睛慢慢打開時,感到有一道好亮的光從天上降下,我感覺到由我的頭部慢慢冰冷到胸口,我呼感著:主阿!主啊!我的阿爸父神救我!並且祈求說:若你愛我,就讓我見我世上的父母最後一面,若你要存留我的生命,我就要順從你為你所用。呼喊後,雲柱光竟從我胸上慢慢上升,直到我看不見。我完全清醒過來,想摸手機時,竟有一位好老、好老的白髮老人經過,他跑到100公尺外的超商打電話報警,是他叫救護車救了我。
我先被送往署立新營醫院,輸血2000cc後,把我轉到有神經外科的嘉義基督教醫院,住進加護病房,這時父母已從台東鄉下趕到嘉基來看我了。母親說:神非常愛你。你是神的寶貝,讓我們還能見面。我想到我對主呼喊的話,對著父母微笑,覺得安心的閉上我的眼睛,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少生命能留住,只是心裡想著:主阿!若要用我,我在這裡,我將薄弱的生命交給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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